Smile or Tear

我和妳手牽手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好累，最近。

沒什麼可撿起來收藏的，還是，沒什麼能丟棄的。

太滿，才會讓這裡的整理一片空白。

高雄的溫暖我還眷戀，熟悉的人不陌生的事物。

留著我很多汗水在那的日子，叫做左營。

迴盪很多我的雀耀跟吶喊的，叫做世運。

陪伴我很多日子還有青春的，叫做朋友。

有種東西是你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有種東西是妳完成就忘記的。

忘不了的叫回憶， 記不住的叫情緒。

那些一時湧上來滿出來的過去，沒有一個方向的傾洩，始終無法停留在它該佇足的片段，只是曳著、搖著。

下次再挖出來的，是還夾帶些感傷，無法抓住的、掌握的，已離開的記憶。

一個晚上的旅行，是秒針追著分針、時針追著我的思緒，該休息，還是該放棄。

不是放棄那些具體的、所擁有的幸福，

是想盡辦法多從現在掙一點角度，不讓頭頂上的弧走得比自己還快。

與生活拔河的輸家太多，誰還奢望著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追求的那些數字什麼時候化整為零，什麼時候零存整付，什麼時候七零八落，什麼時候零零碎碎…

都重要嗎，還是暫時撇開這些艱澀的章節，往下一頁空白走去，另外畫一幅比較漂亮的故事。

算了吧，我沒有美術天份，用寫的罷。

忘記的不去找回來，想起來的不好好收起來。

還在的不知道怎麼珍惜，離開的也沒辦法忘記。

我在前進卻將心留在原地，變成另一種無法控制的倒退沉淪。

如果是一個圓，就讓我回頭吧，如果是一條線，就走彎它，反正最後都會走到終點。

還記得小時候的遊戲，表哥教的。

他偷偷摸摸的拿了張長方形的計算紙，畫了還算複雜的闖關道路。

一個起點，卻有無數個終點，而且他說：

「不能回頭喔。」

因為這樣你就知道下一次該怎麼走了。

是啊…如果回頭的話，我就知道失去的該怎麼把握了。

如果重來的話，再也回不來的我就知道該怎麼用力活過了。

那戲謔的陷阱，是失敗後被嘲笑的不服氣。

其實只要耍個賴，還是可以重來的吧？小時候表哥都會給我重來。

沒想到，離開了那個年紀，我還是有好想好想耍賴的時候。

其實只要鬧鬧脾氣，還是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的吧？

沒有，結束了。

沒有了。

像被人安排好一輩子似的，我站在岔路。

深怕下一個是會讓我受傷的骷髏頭，又期待每個讓我補滿元氣的隨機事件。

但我從來沒有停留過，就像那個曾經拿著筆走迷宮的我，

還沒等表哥的慫恿往他佈置好的棘林走去，我毫不猶豫的右轉，管他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無所謂。

我只是不想給人冷嘲熱諷的機會。

這次的地圖，有點長，岔路，有點多。

我還無法看見那捲起來的路有多厚重，卻已走得意興闌珊。

說真的，我好想耍賴。

再回到那個吵著要糖吃的年紀，至少我還喜歡吃糖。

再回到那個跪著背九九乘法表的年紀，至少我媽還管得動我。

再回到那個哭著躲在外婆背後的年紀，至少她還記得我。

走吧，下個岔路又到了。

沒時間再想過去的那些苦澀，只好拿著筆，再次往這無法回頭的迷宮走下去。

以前，手上的筆、指上的鍵盤都跟不上我的思緒。

現在，連隔壁刻鋼板準備明天考試的同學都比靈感還快。

是老了吧。

白頭髮有了，只是好像…

什麼都沒了。